相对**十年的“冷板凳”,山空说近年来古建彩画重拾尊严,公司创造了出席文博会等各种展会的交流机会,作品亮相每每获奖饱受称许,各级**也给予了他实实在在的支持和鼓励。更让他欣慰的是,自己培养了一批徒弟,有不少*美院、建筑大学的莘莘学子。
“今年公司承接的甘肃兰州清代举院致公堂文物工程,完全按照原规制、原材料和原工艺进行,对年轻人是一次理论与实践的过硬锻炼,会在技术传承上有重大飞跃。”
“规制”,是山空使用频率很高的一个专有词汇。“文物修复就得按照原来的规制走”,山空说,“宋代有宋代的,清代有清代的;不同等级的建筑用什么样的比例、图案,都规定好了。”
在山空工作室的四壁,挂满了各式彩画小样,这些小样都是按照原规制、原比例缩制的,一放大就是施工图。“和玺彩画是清代等级较高的彩画,规制高,做工精致,工艺繁琐;什么龙啊凤啊,能画好需要很多年的锤炼。”
在山空的技术要求中,按照传统规制、传统工序走是必须的,不能有半点偷工减料。故宫里大量运用的和玺彩画,单单一个小样制作就需要一个月。从现场勘查、揣摩图样,到制作图谱、沥粉贴金,没有深厚的文化积累、非凡的手工技艺、**出常人的体力和毅力,很难有所造诣。
单说“沥粉贴金”。要把胶和一些辅料调成糊状,然后再“拍谱子”,在那“谱子”上面把龙凤这些纹饰都要“沥出来”,这就是“沥粉”;然后刷色,最后再贴上金箔,龙凤的图案才能显现出来。
记得有一年3月在无锡《水浒》影视城工地,那是个乍暖还寒的时节。山空说:“当地有俗语:冰人不冰木。虽然春天临近树木发芽,但大部分人都给冻坏了。”而在参与广州的中山堂纪念工程时正值盛夏,气温连续三十七八度。“我们在室内**部隔着玻璃不透风,每天四十多度。”共和国成立35周年前夕,天安门城楼彩画修缮。天安门城楼属于重檐古建,山空负责修缮的彩画位于*二檐,相当于12层楼高。夏季酷热,烈日炙烤,山空和同事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出色地完成了任务。
山空说:“上得了脚手架,坐得了冷板凳,是做古建彩画的基本功。”
更苦的,其实还是“学”。山空的祖父专事象牙雕刻,那蝈蝈似乎颤动的胡须和白菜上清晰可见的叶脉,给少年山空留下深刻印象。耳濡目染的他庆幸自己中学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古建公司,和老师傅学习古建彩画;但真正画画却是10年以后。头三年干较苦较累较单调的基础活儿;出徒后学三年“规矩活儿”;最后学三年绘画的活儿。“真是十年磨一剑!10年过来,才真正感受到绘画的魅力”。
山空对彩画历史充满敬畏之心,他说,中国的历史有多长,彩画的历史就有多长,每一个朝代都有用彩画记录的历史。“不能坚守就学不到真经”,这一坚守,就是一世情缘。
几十年坚守,山空也经历了不少“风光”。较让他骄傲的,还是“牌楼外交”。当年在美国华盛顿唐人街,有一个“华府牌楼”工程,那是中国建筑的象征,“我们作为大国工匠参与修建获得赞誉特别自豪。”